她清凉的笑里。
“你有印象吗?”
殒杀追问,天音的反应已经很明显,她一定和会使毒掌的相士有瓜葛,或深或浅,外人不可知。
“印象深刻呢……想不到时隔数年,我们终有重逢之日。”
她自嘲道。
茶已微凉,她一口未动,似不喜饮茶,或是因面纱遮面,却是煮茶让她更欢喜。
“我并非是要你替我报仇。我只想借你法力,融合两株神草,救我师父一命。”
“阴柒毒掌是无人会解的,即使你有金丹仙草,也得要他手中的鹊硝才能彻底清毒,不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,大费周章也是徒劳一场。”
“鹊硝?”他可从未得知,除了炎虞风铃花和百里砂月草还缺这一味药。
“不过鹊硝是阴柒毒掌法力支持的源泉,想要取得,必须把他杀了。既然你会来找我,就说明,你拿他毫无办法。”
殒杀心情低落,本以为从北疆回来便已大功告成,但难题依旧接连不断的涌现。眼看十天期限欲到,炎虞风铃花即将枯萎,他却还在抓耳挠腮,踌躇不前。
这时,一男子匆忙来报,行礼:“国师,陛下驾到。”
天音顷刻慌乱,起身焦灼道:“他来做什么你去拦下,说本国师身体不适,不便招待”
殒杀起疑,君臣相见,知乎情,止乎礼,上下有别,身份尊卑,天音却是开口即拒,娇纵任性扯谎不愿面君,更如惊弓之鸟,突来飞箭,将她心池搅乱,竟言语混乱,坐立不安,只是其中,有一种微妙奇特的气息。
“国师不可,陛下已到院中,要你即刻觐见。”
男子慌忙劝告,又看了看殒杀,说,“还是让这位公子先离开为好,不然陛下心里难免不快。”
天音扫了一眼殒杀,怒斥:“本国师用你来决定接下来的行为举止吗?”
殒杀觉得气氛尴尬,便自觉离开,走前天音对他说:“你回去准备一下。明白便去取鹊硝——你的事,本国师应下了。”
说完,便提起裙裾,红色一闪,她已跑出茶楼,从那回廊走过,目光陡然生了几分薄冰,只是她急切的脚步出卖了她的故作冷静。
方才天音旁的男子说的话让殒杀略微在意,他那一句“陛下心里难免不快”让人觉得他是被“捉奸在床”一般暧昧,天音和南蛮王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君臣那么简单,不然何以见天音面色突变,对南蛮王的到来异常在意,不是普通的臣子忠心,像是日夜盼望征战的情郎归家的闺妇,那欲擒故纵的推脱,说不见,却是期待的。
殒杀没有离开,跃上屋檐,移步几寸,便远远看见一个浅黄色华服的男子走入长廊,他相貌硬挺,霸道威严,却自噙着笑意,三步两步,撞上了前来接驾的天音。
“陛下——你来了。”
她眼神一躲,低头弯腰,行礼,只是一汪波光于眼底洒开,惊起层层微弱的波浪。
“朕听说你把人找到了?”
他将她扶起,捏着她的肩,力量一重,她差点跪下去,却仍稳住身子,她有些发晕,问:“谁?”
“谁?”他有些不高兴,以为她是明知故问,放手,负于背后:“不是你喜欢的别地来的美男子?”
她恍然大悟,沉下眼中万丈涟漪,语气放缓,似乎怕他降罪,便服了软:“他自己来的,为了救人。”
“那不是个好机会?这样他也好服服帖帖待在你身边。”
一股酸味在空气里发酵,然后涌于他的胃中,他感到小腹一阵抽动,竟疼得出奇的猛烈。
她没法接话,便问他:“陛下可要饮茶?”
“嗯。”
他脸色暂时缓和,负手走向茶楼。
天音等他走远,朝殒杀的方向看了看,怒起眉头:“你竟做了梁上君子!”随后,她又感羞耻,红了脸庞,玉足轻点,跟上南蛮王。
殒杀想,或许他有了可以和她交换的筹码,有南蛮王在,在这片大地上,天音又怎会真正醉倒在他人怀里——都是迷幻,都是假象。
他本不用搭上自己,如今更是如有神助。
茶楼已收拾了一番,破碎的茶具也清除扫走,桌上都是刚端上的热水和新茶,还有几碟瓜果点心。
他拿起一块红豆糕,咬一口,甜滋滋的味道,稍微腻了,可他还是吞下,问:“你还是喜欢这个——跟以前一样。”
天音泡茶的手顿住,她吃惊的看向他,又见他也在看她,两人眼神交汇,一时各自无言,只相互在眼眸找寻温暖,倒映在之中的人影,都一并倒映在心上,只是都不愿明讲。
茶水从杯中溢出,湿了他的膝盖,她歉意的招呼小厮拿来手帕,跪坐在他身边,埋头轻轻擦拭水渍。
茶桌上,是他最爱的白茶。茶叶偏大,泛着明亮的银白色莹光,泡出的茶汤色黄亮,滋味鲜醇,叶底嫩匀,有绿妆素裹之美感。
白茶养于高山,有“雾芽吸尽香龙脂”一说,它生于群山绵延,绿草如茵之处,摘茶之后,不
第四十八章将欲天公重暮远(2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